谁敢杀我最新章节
汉安市戒毒中心坐落在陀河北岸,靠近筒子坝,其本身就是个清水衙门,在汉安也没有什么名气,不过提起筒子坝的大名,那在汉安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筒子坝地处陀河北端,在汉安北郊,是个面积硕大的贫民区,里面住的基本都是本地的混子、毒虫、弃儿、乞丐、各种有病看不起的穷人、无人照顾的孤寡病残。
站在滨河路上放眼眺望,沿着大北坡从下往上一水的平房,只有在靠近师院一条街的地方才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三四层的小楼。
几年前不知道哪个NC领导下了个决定,把汉安师院和汉安一中整到了筒子坝里,一时间,黑网吧、黑舞厅、黑酒吧、黑馆子林林总总上百家如雨后春笋一般铺满了校外一条街。
至于为什么这个领导会这么NC,恐怕还是看上了筒子坝那好比白地一般的地皮价格,大家懂得,以繁华市区的价格报给上,再以市郊垃圾场地皮的价格拨给下面,其中的差额是巨大滴,领导的动机是单纯滴。
横行汉安诸县、臭名昭著的流氓团伙有一半都是来自这个小小的只有不足10万人口的区域,什么最近闹得风风火火的汉安七大派-万家帮、十三太保、梅帮、姐妹帮、紫竹帮、蟠龙帮、友谊帮,老巢全部在这么个旮旯地方。
如果说跌相街出入的全是高级流氓,筒子坝就是不入流混混的温床。
许多普通市民家境很一般,如果有钱就送市中区的六中或者上外地的大学,没钱就只能往一中、师院这种鬼地方送。
每天看着娃早早出门,父母总是担心娃晚上还能不能回来,不求你考个清华北大,只要不去跟着那些混混砍人或者被人砍就行。
不过这种祈祷好比痴人说梦,都说跟好人学好人,跟端公就跳大神,好多一中、师院的学生都被拉入了社团,成了社团提高整体素质的新鲜血液。
司机拉着孙强孙兴来到了汉安戒毒所门口,孙强正准备掏钱下车,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糙哥迈着霸王步勾肩搭背地围了过来,带头的红毛哥一把拉开车门,冒了句:
“快滚,哥几个要进城快活快活。”
司机听得满头大汗,心想怎么这么倒霉,又碰见这种白坐车吃诈钱的混子,正在暗自心疼今天的收入又要成为什么“精神损失费”之类的由头,就听见坐在后面的孙强一声爆喝:嚼着过期口香糖的红毛哥刹那间就倒飞了出去,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子上,司机哑然地看着原本和和气气的乘客走下车,掏出一张绿本本在几个糙哥面前晃了晃,原本还义愤填膺准备上来干架的糙哥们一看那个绿本本,就变了眼色。
汉安的警察是仅次于汉安黑社会的大混混,不是他们这种不入品级的小混混能够得罪的,一个二个连忙鞠躬道歉,拉起红毛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孙强也不理司机的道谢,拽着跟死狗一般的孙兴就朝戒毒中心里走,刚才他识别了一下,只是几个帮派小爬虫,也没干过什么恶事,便收了绝大部分力气,只给了点教训就放过了他们。
戒毒中心人烟稀少,除了有领导来视察的时候赶紧抓上几百个毒虫凑数外,平时根本就是门可罗雀,高昂的戒毒费用和不确定的治疗效果,让许多原本期盼戒毒的家庭转头就走。
经典的说法就是:戒毒的成本高过了吸毒,戒毒戒垮了一个家庭,还不如放任他去吸。
而黑恶势力则更是嚣张,外面流传着:我不让他戒,他敢戒吗?大凡没被榨到借高利贷被人追杀的吸毒者,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冷冷清清的接待大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孙强拖着孙兴走到前台往里瞅了瞅,前台的接待小姐正在和一个男护士躲在台子下面玩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游戏,嘻嘻哈哈哈的声音传得老远。
为了不打搅两人的兴致,孙强看了看门口的示意图,拽着孙兴的膀子就朝楼上走。
“哎哎哎,你们干嘛的?”
好不容易收拾好衣服的接待小姐站起来一副责怪的口吻冲着二人说,男护士敞开着洁白的上衣,袒胸露乳地叉腰站在一旁助威,孙强看的一阵恶心,干巴巴地说:
“戒毒。”
“戒毒你也得登记啊,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里,工作单位哪里,电话多少?”
接待小姐还没说话呢,敞着个胸脯的男护士反倒叉着腰喊开了,好像他才是前台接待一般。
孙强嘴角一翘,一脚踹在楼梯旁的扶手上,吱嘎一声,生铁浇筑的扶手被他踹得弯了个60度,三根三指粗的铁条被踹的直接断了根,就像豁口的牙齿一般吊在栏杆上。两个男护士把箱子重新封好,跟在孙强身后走出了中心,苏长龙一直把孙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打了个的,才依依不舍地目送孙强离开。